一如既往的,今年春节同样是回了姥姥家。一路并不奔波,一趟飞机就到了沈阳,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我的出生地,也是我度过我绝大部分春节的地方—鞍山。
坐在车内看着车外的景色,恰好刚下完雪,雪中的鞍山显得比去年来时妩媚了许多,也熟悉了许多。
我生在鞍山,并在那里度过了一段不短的童年。记得以前每个春节,我们一家人都会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看春晚,放爆竹。我们这些小辈还可以美美地领到几个红包。上上下下热闹的好像着了火一样。大街上张灯结彩,超市里成堆的人在采购年货,路上相互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家家贴着对联和倒写的大红福字。街道上鞭炮声不断,有时这鞭炮甚至能一直响到凌晨三、四点钟。这几天中,整个城市都在散发着一种味道,对!浓浓的年味。浓重的年味使得归家过年的人们感到无比亲切,也盖过了人们一年来攒下的不愉快和怨气。说实话,我每年回老家过年,为的就是感受这熟悉的年味。
一进家门,我们一家就受到了二老的热烈欢迎。走进熟悉的大厅,屋里的家具,都擦得干干净净,和去年来时并无差别。在屋里愣神的功夫,二老就把年夜饭端上来了,他们估计又如往年一样,早早的就起来准备这一桌饭菜了吧。
席间,我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左想右想,鞭炮声怎么这么稀疏了?偶尔响起几声,也稀稀拉拉的,好像偶尔打几个闷雷,一点也没有了以前的滋味。
好奇之下我开口问姥爷这的缘由。姥爷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政府控制啦,鞭炮价格翻了好几番了,这小城市也没多少人家想在这上面花大价钱了。十年前不仅老百姓放炮,连政府也帮着放,每年在中心广场都要放掉成吨的烟花,连现在这些都取消了。”我默然。
今年从头到尾,也没有几个的亲戚来拜年了。他们大部分都搬走去别的大城市了;也有一些,忘了来。印象与期望中的团员之喜,也成了泡影。
正月初一,我和姐姐到街上玩。本以为一出家门的热闹景象并没有出现。大街上甚是冷清;原来几乎是满街红遍,到处都是红灯笼红毯子。可是现在街上除了白色的雪,灰色的楼外,也不剩什么了。姐姐或许已经习惯了,仍旧玩得很开心。但是我一年一年地看着这座城市,我的故乡的变化,心里绞痛。闷闷不乐地,看了一场电影就要回家了。
年味呢?年味呢?莫非是城市过于现代化了,金属的味道改过了年味?年味淡了,淡了。
看着姥爷坐在躺椅上落寞的身影,我心中一痛。老人家一辈子走来,对于逐渐消失的年味的感受才是最深的吧。他眼瞅着每年春节过得越来越平淡,心中又该做何感想呢?
看来来年春节,我不会再为记忆中的年味而回老家过年了。我回来的唯一理由,就是看看我年迈的姥姥姥爷,出国后就不知何时才能与他们相见了。
我思念原来的春节,原来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