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和谛听,谁都不能忽视心底的灯光,可这素生的梦,使笔者无法忘却岁月的汉江风景,仿佛那疗伤之长路,和他这份人生的指点、关照、呵护有关。这个充满梦想的季节,淅淅沥沥的细雨淋了衣,湿了发,润了心,却潮湿不了悸动的文学之梦,曾好几十载在干枯荒芜的汉江边徘徊,苦苦找不到回归的心路,一直在寻寻觅觅,却走不出自我孤苦的小天地,迷茫着迷茫,徘徊着徘徊,彷徨着彷徨。我总是以此为借口逃避,不愿承认自己的懒惰;我总是以此为理由遮掩,不想掌握自己的生活,即使自讽自嘲为城市边缘人,或苦行僧的默语,依然难以自我告戒、自我安慰、自我留恋生命中的那些值得感动、感恩、感谢的人和事,包括朿宝荣和他那独树一帜的散文诗。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喜欢《水知道答案》这本书,试图向读者展示“水能听,水能看,水知道生命的答案”的观点。当研究员在实验水两边放上音箱,让水“听”音乐。听了贝多芬《田园交响曲》的水结晶美丽工整,而听了莫扎特《第40号交响曲》的水结晶则展现出一种华丽的美。听了作者不喜欢的摇滚乐时,结晶就显得丑陋。作者进而在装水的瓶壁上贴上不同的字或照片让水“看”,结果不管是哪种语言,看到“谢谢”的水结晶非常清晰地呈现出美丽的六角形;看到“混蛋”或者“烦死了”的水结晶破碎而零散。实验证明:只要水感受到了美好与善良的感情时,水结晶就显得十分美丽;当感受到丑恶与负面的情感时,水结晶就显得不规则且丑陋。那么,一个连生命都没有的水,都感觉到在它周围发生的好的意念,或者坏的意念,那何况是人类呢?
仁者乐山山如画,智者乐水水无涯。这里的“乐”字,古代读“要”,一个已经死了的读音。但是笔者觉得这几个字很有现代美学价值,应该活下去,流出应有的生命之籁。我们每一个人,就是平衡山水之间,水给人喜悦,不舍昼夜,感知世界无常,却不争取自身的利益;山给人安慰,不知日月,领悟天地恒昌,给自己的定位恰到好处。笔者与朿宝荣交往十几年来,总能在生命领域里感知,他总是待在最适宜的位置,这样自我定位、自我怡情、自我陶醉,他不仅是家庭、事业、人生的导师,更是生活中的仁者、智者和高人。由于他不争夺什么,不与谁发生争执,也就不会有什么过错或被埋怨,乐观享受文学的美妙,发现汉水的美感。笔者和家人有什么迷茫、抱怨,或不快,都愿意向他倾诉,与他分享,请他指路。他总能拿水比喻,给予做事的宽度、为人的高度和向上的力度,这就是笔者对朿宝荣最初的浅显敬仰。随后,他的散文诗由浅入深,由表及里,由内向外的诗写扩张,更是把笔者拖进汉水之籁、烟雾之中、星光之下、月影之侧的空中楼阁,言外之意有着令人回味看远、读透、悟深的无穷魅力。
作者,是永远的江山;读者,是永恒的考官。朿宝荣的散文诗,具备古典文学的意境,体验唐诗宋词的典雅,不仅在语言韵味上萦回隽永,而且还在美学的意境里拂之不去,并带有一点历史文化的深沉感。他能从骨子里、血液里、情感里把诗的浓缩和散文的疏放融为高雅一族,让读者在思索诗与散文艺术内容的同一性、唯一性和形式的差异性的同时,感受二者相生相溶、互文互证的艺术魅力,使我们既像品读“诗的散文”,又像欣赏“散文的诗”,感受那浓郁的艺术合力和强烈的思想活力,让我们更加热爱汉水,热爱美丽富裕新安康。这就是他的散文诗带给我们的语言冲击力、视觉洞察力、敏锐感觉力,同时又留下深沉的想像力和创造力。
山水之美,神斧鬼工,在乎发现;人文之美,传情达意,在乎创新。人间向来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创新美的眼晴。有了这种眼光,就有了智慧。朿宝荣的散文诗,永远着意于今天,让人毫无畏惧地仰望;着意于眼前,让人汗流浃背地攀登。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散文诗,是在汉水里长出来的诗意生活,也可以说是写汉水的情感绽放。他于1962年出生于汉江边,以巍巍大巴山为枕而眠,以悠悠汉江水为诗而做,清澈的汉水给了文学创作的灵气,勤劳、质朴、大气的回族文化教会了他做文的底线法则、做人的游戏规则、做事的生活准则。他是幸福的秦巴汉子,这种幸福缘于他的双眸,永远是汉水奔涌着的河流;他的心中,是散文诗潮奔涌着的河流;他的人生、命运和诗行,都与水连为一体,亲水、爱水、知水和柔情似水的他,把“水”当成了翱翔的领地,写如水的美景、如水的爱情、如水的身影、如水的生命和如水的诗行,收获着饱饱满满和丰丰硕硕的果实,占领着散文诗的精神高地。
厚重,如山川的力志。人所缺乏的不是才干而是志向,不是成功的能力而是坚持耕耘的毅力。从古至今,安康绵延不断的山川河流,是雄性的、粗犷的、刚毅的,但秦岭大巴山却长期成为我们成长的天然断裂带,障碍着流动的文学隧道。朿宝荣在忙里偷闲,几十年如一日,把文学当成人生的事业,用心经营、用爱呵护、用情陪伴。他昼夜伏案,固守不移,爱有独钟,垒砌着属于生命的那座神韵宫殿,如同《趟过季节的那条河》,时时涌动,常常照人,令我等自叹弗如。正是这种向上的正能量,脱掉自我封闭的个性、释放自我压抑的内心、掩埋自我厌倦的恐慌,常常学习他笔下厚重的散文诗,没有放弃如水的韵致,坚守着文学信仰;没有割舍如水的情调,坚定着精神追求;没有懈怠如水的感触,坚信着执着选择,这就是他对文字的力志、文章的励志、文学的立志。例如:《东关羊肉泡》:“在这个依山傍水、历史悠久、汉水文化源远流长的发源地,却扎根生活着数以万计的穆斯林同胞。”这种对背景的衬托,折射出厚重文化的世代繁衍生息,坚持用辛勤双手的操守,努力把羊肉泡打造成一道亮丽的回族文化风景线。《织女石》:“从父亲熟悉的目光里,阳光下,小河边,有一个懵懂少年一路跌跌撞撞走来。”这水滴穿石的感悟,似乎让我们看到父亲的背影,提醒我们活着不是为自我而活,而寄托着父辈的期望和重托。这就是朿宝荣,抒怀仁爱、豪气、原始的美好情怀,释放对自然、自由、自尊的追求和胸襟,彰显了真善美的人生价值观。的胸襟。
细腻,如岁月的忠志。岁月流转,情怀依旧。时间永恒、空间永恒、岁月永恒,在超越的时空跨度中讲述着散文故事。世事如歌,往返流出哲理,流出启示,流出若水的散文诗行,实为粗放男人的不易。毋庸置疑,朿宝荣的散文诗是散文乃至整个安康文学的一种迷思和升华。我们都喜欢阅读和传播,但要真正写出味道来,让人望而生畏、望而叹息、望而止步,即使有人写过,也没有能像他这样锲而不舍、久而久之的坚持,并忠志于散文诗,却寥寥无几。这种独特的表达方式,只有他具备让散文诗如歌飞扬、如花绽放、如诗飘荡。那些游移不定、不知所踪的岁月年华,读者总是无法被界定的细腻,正是这种无法定义的潜质和气质使诗行跨越了类型、种族、阶级等诸种边界,不断续写、颠覆和重构汉水和生活的想象图景,乃至游走于现实与梦幻两端,刺激着阅读神经,铺就一阙阙美梦与噩梦的辩证乐章,筑就他对散文诗的忠诚之志和贡献之力。例如《腊梅盛开的季节》:“心,是一把无力拨动的琴弦,任窗外泻进一缕一缕月光,随同一江春水轻轻地在心河流淌,划一叶小舟漂向遥远的地方。”“一江东流的春水,载不动一叶浮萍,无力倾诉着淡淡的情,淡淡的忧。”这些行云流水的情感,随细腻的文字慢慢呈现出一幅春江花月夜、伊人独倚窗的此景与彼情,通过一江春水、一叶小舟、一把琴弦的高度融合,提升沟通与展示的扣人心弦的语言张力,让人产生探寻今晚何事、彼岸何人的兴趣和冲动。《创作手记》 :“我的老家陕南安康,北依秦岭,南接大巴山昹,一条秀美的汉江,从这里穿山而过,是这片深情地土地养育了我。”这就是朿宝荣,一双慧眼在岁月、历史、世事中穿行,把汉水景事倒映在变幻莫测的明镜中,拼成在出神入化的文字方阵里。
刚劲,如汉水的德志。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汉水的清新、飘逸、浪漫、奔腾、坚韧刚劲的文字,注入朿宝荣的生命,又从他的生命里流入他的散文诗篇。汉水载着他的精神,载着他的灵感,载着他的喜怒哀乐,化作一句句云蒸霞蔚的散文诗,澎湃于我们的眼帘,击碎我们的浮躁,赋予我们的境界,这就是文学德志的存在感。笔者沿着他的人生足迹,在他的灵魂里,一路跌撞、汹涌、奔突,有时低吟浅唱,有时嘶风吼浪,唱出一首又一首道德歌谣,刺痛灵魂所迸溅的心灵刹那间的颤动,这一切丰富、丰盛、丰满、丰腴的感觉全都被他的“散文诗”当作珍珠串成一串串“麻辣香”,悬挂在枝头,供读者品赏。例如《在河之舟》:“每当我徘徊在沙滩上,回首岁月的记忆里,是那样的真切和刻骨铭心,生生不息,一路走来,一路歌唱。一条舟,在阳光下倒扣着剥落的躯体,早己停泊在流失的时光里,与一条河完美融合在秋日的阳光下,象一幅油画般勾勒着苍凉,但依然闪烁着质朴的光芒。”这些劲道有爱、有情、有力的文字,表达对生命流逝的感怀、对远去岁月的怅惘与追思,构成散文与诗的交响乐。《故土情结组章》:“这些年……日子是一张发黄的纸,那上面写满了你的名子。”读着这些干净如水的文字,从作者笔端流出来的营养液,竟忽地张开了多彩的翅膀,不得不重新审视我们保护汉水的责任和担当。这就是朿宝荣,滋润着意象的羽翼,在挥洒自如的散文诗行里飞翔,让读者感受人生的真谛和人性的善良。
大爱若水,汹涌成趣;大爱无垠,纵横捭阖!那如水的汉江、岁月和日子,如水的自己、亲人和世人,如水的生命、梦想和抒写……伴随着朿宝荣这些散文诗,笔者不断的吸收着他的养分,在惊叹之余,也遣散自己不成熟的心得,晒在其中,希望这个过程能得到大家的指点,让自己也在其中慢慢的成长。或许如同朿宝荣和他的散文诗一样,不愿奢求能够成为文豪墨客,也不愿渴望能够有“风行水上自成文”的境界,只想在喧嚷的红尘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心灵归宿,竹林相拥、草色入帘清的书香寒舍,让风行中被尘染的心洗涤清明。从而,回归自然,回归自己,回归成一个散谈的村野之人,如雨入河,不分彼此。这就是朿宝荣的散文诗,用文化的符号把故乡的一砖一瓦、一人一事、一物一景都置于历史的长河中重新审视,讴歌着从农村到城市的华丽转身,成就了安康璀璨的回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