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斯朵夫!别瞧不起我!”父亲抱着克利斯朵夫嚎啕大哭。再典当了一切东西之后,却哭的如此伤心。
祖父死了,可以鉴赏他那不流于世俗的音乐的唯一人选也失去了。被生命和世俗毁灭了灵魂,被撕裂了的信念。
“那是我的衣服!”和他在一起玩的男孩大叫道。“不是的!”大声地辩解。“衣服上的污点还在那里呢!你这个穷人家的小鬼!”孩子们捉弄他。第一次尝到了不公平,蛮不讲理的太太,尖酸刻薄的孩子,以及不听辩解的母亲,烂醉如泥的父亲。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不公平,毕竟世界不公平。
祖父是他的启蒙老师,给了他打开后来成为音乐大师的钥匙,他总是很细心地记录下克利斯朵夫所有的闲暇的时候哼的乐曲。并且因为有了哈斯莱的鼓励,希望成为伟大的音乐家。父亲发现了克利斯朵夫的天赋,想将其变成自己赚钱的工具。他稀里糊涂地娶了现在的妻子,不懂音乐,却有着质朴的天性,却一直被曼希沃所厌弃。
其实现实终究是残酷的,德国的虚伪的故作优雅的艺术,人们听着同样虚伪的音乐,听着同样无聊的阿谀奉承,然后像狗一样,匍匐在另一个人的脚下。突然体会到了阿伊洛斯的心情,他看着虚伪的叔父,说,“看,他们撅着屁股在地上捡纸钞的模样,就像是狗在手舞足蹈一样。”是的,德国是虚伪的,顶着迂腐,然后道貌岸然。
父亲死了,Mina的粗俗和鄙陋,克利斯朵夫看着弥娜的母亲毫不犹豫地直白的话语,克利斯朵夫大声说这种自明高贵没有高贵心灵的人,视其为污泥。父亲死得解脱,适得其所,心安理得地撇下了三个儿子和妻子。
经历了后来接连而来的一系列打击,克利斯朵夫后来颓废过一阵子,遗传于父亲的本性渐渐暴露,舅舅对他说,“我看到了曼希沃,我是不会认错的。”克利斯朵夫看到自己的颓废样子和当年的父亲一模一样。
不会同流合污,从六岁便开始的从来就不会停下来的信念。他开始学会了讽刺,写那些文章,却被好友改的面目全非。一切的诽谤就此袭来,将他孤立在了中心,嘲讽,就像是蛇蝎,腹中流淌的毒液,讥诮,嘲讽,就算是再谦和的礼仪也无法掩盖。再一次血案之后,克利斯朵夫逃到了巴黎,巴黎的奔放,大牌,这里的人对音乐永远都不会醉,再多的音乐,他们都会如数地从耳朵里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