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略特曾说:动物是最可亲近的朋友——他们从不提问,也从不指责。这是让我唯一感触颇深的。
我从不否认我曾对动物的厌恶,那些毛茸茸的自然而然地在我眼前晃荡时,你永远不懂那种深入人心的恐惧。更别说那些光滑滑的蛇皮慢悠悠地爬上树梢,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种前所未有令人作呕的触感。我早就忘了是什么时候自己像个喝多了的醉汉,竟疯了似的接受这些不知名的让我排斥的生物。
我始终记得我带着我看人笑话的态度翻开《我的野生动物朋友》,那种令人耻笑的爱动物的天真幼稚一直被我所俯视。它是1990年出生于非洲纳米比亚的法国小女孩蒂皮所写的。她从小跟拍摄野生动物的父母在丛林里长大,与非洲野生动物和当地土着人生活在一起。这倒是让我稍稍睁大眼睛,毕竟没人会精神永远处于恍惚到这种地步,与野生动物的土着人生活,我没法想象那种暗无天日的危险随时会将你笼罩的心惊胆战。我可能还不知道我早已将这些故事的真实性忘之脑后。令我倒吸一口冷气的还有,他们居然没有常人的自然反应的恐惧。一个充满稚气的小女孩,把大象视为哥哥、和狒狒相伴、与鸵鸟共舞、小狮子吮吸着她的拇指睡得很香……
好奇心按捺不住似洪水般涌出,我第一次像个无知的无头苍蝇,做贼心虚般找出了那个胆大的小女孩说过的话:“我好想写一些野外生活的故事。我会跟动物说话。阿布,我的大象哥哥。皮肤的颜色根本不应该算什么。坐在鸵鸟背上真开心。豹子很危险,但我照样跟它玩。野生动物就像我家里人一样。长颈鹿安详地朝我走来。同狒孩儿难舍难分。动物世界复杂得很。温柔的小狮子——穆法萨。大象有很强的记忆力。谁替我拿主意,我会受不了的。动物来自好人这一边。用眼睛跟它们交流……”语气有与同龄小孩一样的傻里傻气,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正轻轻地敲击着我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