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一只瓶。湛蓝色和蔚蓝色连在一起,那是天空和海洋。瓶上无数的花纹和图案,是错综复杂的经纬线,它们连成了经纬网。纤瘦的瓶颈是麦哲伦的航线,他们绕着世界不停地转。瓶口是雍容的烫金雕饰,沾满了欲,一不小心就滑到了瓶里。
瓶里有个城市,那是类似于中国上海的一座城,我掉到了那里。威严耸立的高楼趁着夜色打出各种亮丽的招牌和霓虹灯,它们试运行地在江面上铺开一条昂贵的绸带,交汇的流水在如柱的耀眼射线和繁忙的汽笛声中被这座城市吞噬了自然。无数踩着高跟鞋的贵族们在紊乱的灯光和嘈杂的DJ声中穿过行驶如流的各色轿车,我看到脱颖而出的限量版MiniCooper。我一个人,在江边流浪,流水送去了无数喧闹,它们来来往往,构成了一条神秘的结界,我永远也碰不到。然后,我在没有灯火的阑珊处,遇到了她,她是独木舟。
就像她说的:“每一次我喜欢的人要离开我的时候,我都很想把它的车票撕碎,让他上不了车;或者是把他的身份证或护照藏起来,这样他就没法登机;如果他是开车来看我,那我就把他的车钥匙扔进马桶里,冲三次水,捞都没法捞。这样,他就会在我的身边多留一阵子,这样,我就为自己多争取到了一点时间。这件事情在我的脑袋里演戏过无数次,但在现实生活中,我一次也没有实施过。“多像那只瓶里的世界呀,像是一场华丽丽的假面舞会。总是在关键时刻开启它贮存千年的虚假。而我们,在这种一次又一次的阻力中,又一次一次努力去尝试。不同的是,我们谁也不想去追究,因为,渐渐我们都已变的虚假。也不会再去有人回忆那个不痛的离别了。
然后我们开始在这座城里无止境的流浪。就像,两个找不到出口的迷路者。
“成年人有一个很坏的毛病,就是对别人的痛苦从来没有怜悯,所以他们自己的世界也常年累月地弥漫着痛楚和压抑。”一不小心,我也成了成年人,一个没有参加任何仪式和冠礼的成年人,一个有着流浪者身份和华丽丽面具的成年人。只因为,我没有买你一只莲花,也没有给你一个足以温暖的怀抱,我只是对着你纯净的像一口刚开辟的人工湖一样的眼睛,一次又一次,说:No!但我至少还不是完全麻木的,至少我认为。我只是暂时忘记,希望有一天,你唤醒我,这个天花病人。因为“有些感情,是一场天花,得过之后,终身免疫。”终身免疫,那么我还会经历些什么,你说的那三种感情?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就这么忘记。如你所言,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只是,你并不在意,站在那个地方的我会有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