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静坐家,望着风疾驰而过,不知它要到哪儿去,而我的思绪已随它飘到了我那少年生活的矿山里,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黑烟滚尘的生活世界。
由于父亲工作的需要,我五岁那年随着父亲来到了粤北的矿山里生活,那一年我没有去学校读书,这是因为我还没有学会讲普通话,只会家里的一些方言又由于没同伴玩,就随着父亲在矿面上班跟着学一点普通话,那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好奇.在那时我知道了煤是黑色的,而且总是问父亲为什么家乡里的香蕉树没有在煤土里生长,煤为什么能在这炉子里生火煮东西,那时觉得煤实在是神奇而古怪我最喜欢看的是那些在矿井里出来的工人,他们头戴着矿灯帽,拖着疲累的身子蹒跚而出,只有眼睛和牙齿露出的是原色,其它的都是一片脏黑,就像一只只大猩猩从洞里爬出,看到这些我总会大笑一阵,而父亲总是无语的笑笑了之,那时我哪里知道黑色是艰苦生活的象征,正是他们一次次的爬出才给了生活无限的希望。
一年的日子很快在一片好奇和无知的快乐时光中度过了,我上学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地也懂得了许多事,回想那一位位穿着质朴的同学(当然我也在其中),由于矿山里的每个家庭收入都差不多,且都是一些穷苦人家,那些衣服都是不合穿了就留给小弟弟,小妹妹穿,烂了就补好再穿,就连买鞋也要买大脚些的,这样就可以避免脚大了就穿不得,我们从来不会有什么大的虚荣心,因为那时我们都知道了我们自己父母生活得不容易,每次我看到爸妈一听见哪个小煤矿又出什么瓦丝爆炸之类的,爸妈就会满脸的焦虑不安,然后就是谈论那些死者留下的家庭有多么的孤苦无助.那时我明白了在矿井上班是多么的危险,而且我们每一个家庭都是靠那血汗钱维持着家庭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