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一提起老爸我就头疼,别看他在外人面前像个面冬瓜似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可他的话都给我留着呐。</em>他只要一见到我,那永远不知疲倦为何物的上下嘴皮就吧嗒吧嗒个没完没了——我想他真应该去当演讲家——害的我每天都要聆听他的谆谆教诲警世通言。老爸的教学水平实在不敢恭维,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要好好学习啦,不要贪玩啦,应该像个女孩子样啦……有时我听烦了,就会捂着耳朵大声抗议:“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少说两句行不行?没人把你当哑巴。”每次他听了我的抗议,不但不生气,反而讲得更起劲了,真拿他没辙。
上学期期末考试,由于考试时粗心大意,数学考砸了。领成绩单那天,我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学校,学校离家不远,平日里五分钟就到家了,那天我却走了十几分钟,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我怕老爸,怕他那张不依不饶的嘴,怕他给我上没完没了的政治课。
回到家,刚进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静静,这次考得咋样?”言语里透着关切和期冀。“不咋样……”我低着头,怯生生的回答。“我天天跟你讲,平时要多看书,多做题目,‘磨刀不误砍材功’,累不死你,可是你呢……”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懊悔,我不敢看他的脸,我知道他此刻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失望,我又何曾没用功呢,每天不都做到十一二点钟吗?我低着头,默默地流着泪,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讲些什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爸说得口干舌燥,终于不讲了。我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老爸竟然足足讲了一个钟头。哎,命苦呀!
中午当我端起碗筷准备盛饭时,发现老爸似乎又要说些什么,忙说:“爸,《午间新闻》到了——新闻节目是老爸的最爱。”老爸一听,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走到电视机跟前,打开电视,关心他的国际国内大事去了。好险呀,又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