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爷邻居胡爷爷已逝世许多日子了,但他打扫公共区那“沙沙沙”、“沙沙沙”的扫地的声音,好像还在我耳边回荡。胡爷爷是洞庭湖区的渔民,光光的头,饱经风霜的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微笑。尽管他已近古稀之年,却很有力气。去食堂打开水,总是一手抓两个热水瓶,还健步如飞哩。胡爷爷本来可以在农村安度晚年,但他看到女儿女婿都是教师,工作很忙,就主动来承担家务。他每天忙个不停,打开水、买馒头、买菜、煮饭、洗衣服、晒被子,什么事都做,但他又生怕给女儿女婿增加生活的负担,女婿给他买来人参蜂王浆,他不吃;女儿给他做上新衣服,他不穿。
他似乎一年到头都穿着黑色的对襟衣,挽着裤腿,里里外外地忙乎。抽烟也是吸水烟筒,只见他装上一斗农村土产的旱烟,吹燃纸捻子,就“啪啪啪啪”地吸上一阵,吸得津津有味。胡爷爷从农村一来,我们宿舍区的卫生也变样了。过去宿舍前的土坪无人打扫,春天满地泥泞,夏天尽是尘沙,秋天落满枯叶,冬天时有积雪,胡爷爷一来就改观了。泥坑用沙石填满了,’卜沙、枯叶被扫掉了,积雪也清除了。我们宿舍对面的房里有几家个体户,一到过年过节过生日,就要放i几很多花炮,搞得满地狼藉,又从不打扫。夏天他们搬出桌子在土坪里打牌,把果皮烟蒂丢得到处都是,如果石·到有人踩上果皮跌一跤,还放声大笑。
但胡爷爷总是默默无闻地把地扫干净,而对那些谬欢作乐的人,瞧都不瞧上一眼。在胡爷爷没有来之前,我们的公共厕所非常脏,不讲卫生的人把屎尿拉得到处都是,粪坑经常堵塞不通,厕所成了苍蝇、蚊子的世界。胡爷爷来了以后,厕所就变了样。粪池满了,胡爷爷就把大粪挑走;粪坑堵塞不通,胡爷爷就用木棒把粪坑捅通。有一次我去拉屎,刚蹲下胡爷爷就赶来了,说:“孩子,蚊子太多,我来打点灭害灵吧!”又有一次,厕所的电灯坏了,胡爷爷就搬来梯子,换上了新灯泡。一天早上,胡爷爷照例起来打扫卫生,刚扫了一半,肚子一阵剧痛,他依在扫把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