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我起床后正在梳头,蕴华连蹦带跳地来到我家,说:“陈慧,你的信。” “我的信?”我停住梳子问,“哪里寄来的?”蕴华看着信封念道:“上海市浙江北路华安坊旅社。”“噢!是我的陶姐姐寄来的。”我高兴地跳起来,连忙伸手去接。“哎,”蕴华把信往身后一藏,歪着脑袋说:“你是家里老大,哪来的姐姐?” 没法子,我只得一边梳头,一半给蕴华讲我认识陶姐姐的经过: 去年五月,爸爸、妈妈陪我去上海看病,忘了带介绍信,一连找了几家旅社都碰壁,我和妈妈急得流眼泪了。天快黑时,我们抱着再试试看的心情走进一家小旅社,只见明亮的灯光下,坐着一位女服务员,她没有烫发,只扎两条小辫,像个农村姑娘。她站起来热情地招呼道:“同志,住宿吗?”爸爸赶忙把我们的困难处境说了一遍。她听后脸上现出同情的神色,但又为难地说:“按规定没带介绍信不能住宿。你们还有其他证件吗?”妈妈在旅行包里掏摸了一阵,摸出一本爸爸的工作
一会儿,她回来笑对着我们说:“来登记吧!” 我们住下以后,很快就和这位服务员熟悉了。她姓陶,旅 客们都亲切地叫她“小陶”,我就叫她“陶姐姐”。陶姐姐服务态 度可好啦少她对旅客总是笑脸相迎,殷勤接待,对我这个小旅 客更是关怀备至:爸爸、妈妈要陪我上医院去,她就详细告诉 我们路线;晚上看我闲得无聊,她就放电视给我看,我和妈妈睡一铺,只有一个枕头,她就到值班室拿来自己的枕头给我垫 ......使我感到像在家里一样温暖。 过了几天,医生决定给我动手术。由于动的唇部手术(这在上海医院算是小手术),下能住院,这又给我们造成了一个大困难。从旅社到我看病的医院,有2。里路,我有晕车的毛病,手术前去医院都是步行的,没有坐过电车,手术后更不能坐,想雇三轮车,要价很高,出不起钱。因此这天手术后,爸爸只得背我回旅社,路上背背歇歇,整整花四个小时。累得爸爸满头大汗,颠得我伤口鲜血直流,妈妈既心疼我又心疼爸爸。回旅社后,爸爸、妈妈正为第二天如何上医院发愁(医生嘱咐手术后每天去换一次药),陶姐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