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事秋日,冷风厉的很。先是枯叶簌簌的被卷走一大片,然后就是我,站在校门口在风中瑟缩。小米说他会来,可我想走,但说好了的,我不能背信弃义。
远远的就看见他朝我这边走来,在一排排灰暗的路灯下,他显得又矮又瘦.我朝他招手,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到了我身旁。先是虚寒问暖,客套了好一阵子.我问他"近来可好?",他说了一大堆,我记不大清楚,大概意思是后悔了醒悟了明白了,总之,之前的一切,他做错了。我们并排着走,我眉飞色舞地给他介绍我所在的学校,他只是低着头,没有答话。我也渐渐的停止了讲话,只是和他默默的绕着操场走。
轻轻的风扑打在身上,依然刺骨,也把夜里的星星一并吹走,夜空单调的可怕。也许是为了填补无语的尴尬,他问“你还在写吗?、你写的很好、你该写下去”,我受宠若惊,忙答“嗯,在呢...”我们绕着操场边走边谈。偶尔从身旁经过一两人,窃窃私语着,又朝我们诡异的笑,这不禁令我毛骨悚然,再加上这冷风的吹。小米和我打赌,如果再像从前那样绕着整个操场跑,我一定跑不过他。
话音刚落,他一支箭般的冲了出去,向迎面的风抗衡。我没想要跟上去,可他剑拔弩张的架势又分明在向我挑衅。不由的,脚不自主的一前一后的加快了节奏,一样的顶着风冲了出去。几个月以前也是一样的场景,你追我赶,我们一前一后像今天这样跑着那是为了中考,练习跑步。
在那时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我还习惯叫他“老乡。”我们的老家都在一个叫茶店的小村,但与茶没有任何关联。大概是因为同乡的缘故,我才和他略有交集。他似乎很看重这份“同乡”的关系,但那时我和他走的路恰好相反,可究竟是“人鬼殊途”,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时好时坏。
临了中考的前几天,老班安排了毕业庆典,我向来是无所谓的,对于即将到来的离别我毫无感觉。彩灯暗暗的,在模糊的教室一隅我看到了他,黯然神伤的脸上有些迷离,斜刘海乱乱的,他努力的睁大眼睛看每一个人,似乎想把每个人的影子都刻在心底。霎时,我]们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又马上游移开了。或许是他不想让我看到他那悲戚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