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白色,塑造了一个冰天雪地。簌簌而下的花瓣,宛如月宫的玉树琼枝,又好似天女散下的碎冰。,构成了一个如痴如梦的银装世界。而我,却躺在厚实、温暖的泥土中,吮吸着泥土中溢出的雪水,与我相伴的,只有黑色,黯淡得像没有星月相随的天空,剩下的只有漫无边际的寂寞。不知岁月,似乎过了许久许久。
轻风抚过,冰雪早已化作溪水润泽了泥土。可无边的寒意也迎面扑来,我惊恐,不住地颤动,我拼命摆动身子,却像被定格的画面般,无法伸展。我只能死死的向上钻,倾尽力气,只为了摆脱寒意。现实残酷,我始终停留。渐渐地,我放松下来,等待我的不再是厚实温暖的泥土,取而代之的是寒意的深渊。我顿然醒悟,汇聚全身力量,奋力一搏,“嗞溜”,传来一种土面塌陷的声音。我惊奇地睁开双眼:远处山黛,淡妆浓抹,也总相宜;繁茂树林,枝干盘旋,翠色相掩;树丛灌木,小起小落,被细软绿草环绕着。而我——
竟是一株小草!为什么?漫长地等待,等待的寂寞,寂寞的寒冷,无一不煎熬着。承受了那么多,却换了毫不起眼的小草的一生。
我不甘心,不甘心平庸一生,不甘心矮小低贱。于是,我发疯似的生长,我要将根长到最深的地方,吸收最营养的物质。根越来越深,茎也越来越长,我竟有小树那么高了!我开心,渐渐地自鸣得意,开始幻想:会不会被科学家发现是最高的小草而震惊世界;会不会被国王看中,当做是名贵植株而种在高贵华丽的皇家花园;会不会高耸入云,笑傲世间万物......于是,我开始懈怠,我慢慢学会慢悠悠地品尝甘水,让根慢悠悠地舒展。可其它的花草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羡慕、敬仰我,而是一味的蔑视我。我很不高兴,但转念一想:不过是忌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