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樱花开了,桃花红了。漫山遍野的芬芳,在灿烂中凋零。当花朵变成花瓣、告别了花丛、独自流浪,最后、摇曳在风中,撒一地凄凉。
那些不甘示弱的花蕾,越过枝头,爬上树梢。艰难的生长,倔强着绽放。蝶舞蜂飞的山坡上,万紫千红。看得人眼花缭乱、感慨万千。莫非...这就是:“世外桃源”。
突然,花丛里走出一个小女孩。穿一件浅紫色衣服,戴一顶深黄色草帽。红彤彤的小脸上,住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天蓝色的发卡盘绕着乌黑的头发。两条小辫子垂过肩,随着轻盈的脚步左右摇晃。小女孩右手握竹鞭,左手挽着一条棕色绳索。嘟哝的小嘴哼着幸福的童谣。绳子的另一端。一头小黄牛,正在悠闲的爵嚼着路边的野草。一个小男孩,光着脚丫,倒坐在牛背上。瓜皮帽下,两只灰溜溜的眼珠子在瞳孔里惬意的徘回。乳臭未干的小脸上,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旁边,一双破旧的鞋子紧紧地系在一起,挂在牛背上。
在那个鸟语花香,草长莺飞的地方。青山环绕绿水,蓝天依偎白云。那里,生长着一种美叫和谐。
篱笆外那条小路。记载了那些年,你牵我走过的脚步。那时的你,喜欢在小河边歌唱。那时的我,喜欢在田野上奔跑。蓝天下的我们,时而深思,时而浅笑。在风中追逐,在雨里打闹。几多
欢喜,几许惆怅。童年的我们,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撒娇、一起撒谎。郁闷的时候就躲在妈妈怀里;高兴的时候就坐在爸爸肩上。
那时候的你,连骗人都不会。犯了错,你都替我抗。伤心的时候,你把自己关进小黑屋一个人哭。舔着伤口,劝自己不难过。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可还是要坚持。不问原因,也不管结局。到最后,从来都是:弟弟挨一回骂,姐姐却要挨一回打。可你从不说委屈,也从不肯道一句后悔。
那时的阳光总是很温暖,那时的生活总是很愉快。在农民伯伯的字典里,永远写着“重男轻女。可是在家规面前,却又变成“重女轻男”。山里人都流行“不听话就打”。他们坚信“黄金棍里出好人”。也许他们说的都对。那时的我,或许真的欠打。
每当我看到你泪流满面,伤痕累累的样子。我都好开心,还在暗暗为自己庆幸。虽然有时也在心里替你不平,可脸上始终有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时候,弟弟不知道,你受的那些伤都是因为谁?
记忆中的我,体弱多病。经常在半夜里发高烧。大哭大闹。还记得,被吵醒后的你,借着窗外的月光爬起床,提着油灯、带上镰刀、去那个很远很远的山沟里,给我挖草药。那时候的天非常冷,那时候的夜特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