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一株桑葚可好。
不知,那一群人可好。
知的是,我们已学会像桑葚一样,缓慢而优雅地成长。
——题记
灰蒙蒙的天空吝啬的露出了几丝阳光,我们已在操场上站好,准备冬天的晨跑。手中的语文书摇摇欲坠,指头都缩到了袖口里躲避这寒冷的冬日,这寒冷的一片土地。哨声响起,班级开始齐刷刷的骚动起来,身边充斥着羽绒服摩擦着的声音,还有一阵鞋底与塑胶场地激烈的挤压声。
“看,那边好像有什么果子。”雅欣喘着粗气转过头对我说。“是啊,再跑一圈,就看得见了。”我瞥了一眼,又继续把头埋进衣领里,这冷风,不知道有没有吹到北方去,吹到我温暖的小村上去,我细细想着。跑到第三圈时,阳光已经可以照亮几层薄薄的云了,透过阳光,我和雅欣看到了刚刚的果子,在校门外的方向。小小的,亮亮的,像一颗颗小钻石一样,把它小小的光,细细的分成一滴一滴,沁进了灰蒙蒙的校园。
第三节体育课时,阳光才总算发现了这片冰冷的土地,让我们初三这少有的体育课可以有一丝暖意。准备活动做完,就是自由活动,我和雅欣,还有几个同学决定去看看那个东西,也想看看我们呆了三年的花园式的学校除了宿舍,教学楼和食堂还有什么。
走出那扇铁门,还是我们的学校,只不过多了些农村的景象。学校为了不影响我们读书,把周围的荒地买了下来,但也没有怎么打理过,所以满山都是杂草和不知其名的树种。我们一路走,一边看着这有些荒凉的景象。大家心里想的都一样,二诊成绩才下来,心情真和这漫山的荒芜一样,什么底都没有,会不会永远呆在这里了,看到的一切都要被竖着的黑色铁栏分成一格一格的吗?
“到了,就是这些小果子了。”雅欣有些小小的激动,在我们前面一边哈着气,一边冲着我们招手。虽然隔着铁栏,但也可以看清楚这小小的果子。“这是桑葚,很好吃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向这些从小被被钢筋混泥土包围着的孩子们解释道。“真的吗,那我们摘下来吃吧。”大家纷纷把厚厚的手臂挤进铁栏的空隙中,这对他们,也许真的是不小的诱惑吧。雅欣顺着铁栏爬了上去,用树枝把桑葚勾了过来,桑葚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够多了,别摘了,留点小的吧。”我劝阻道,大家也觉得应该留点小的,满心欢喜的用双手捂着桑葚,准备去洗干净尝尝这“野味”。我和雅欣走在后面,“你是不是不高兴我们摘它。”我停下脚步,回望了一眼桑葚,依旧优雅地挺立着,果子也还有很多,“没有,只是下次还可以来摘。”人们,对于自己没有的东西,总是会有欲望的,也许,贪婪只是渴望得到更多温暖,我想了解一下它,这和我在同一片冰冷的土地上成长着,但却可以优雅地挺立着的一株桑葚。我们转过头,准备开始下一堂课。